毅行者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到現在我還不是很清楚, 這便是我的總結。正如學者追求知識, 科學家追尋新領域, 記者力求事實真相, 找到了一點確據卻引發更多好奇, 多一點探索又驚覺別有洞天。
我還是弄不清楚毅行者的路有多難行, 做超級毅行者的操練究竟比以往有多辛苦, 炎夏裡究竟是怎樣操山的, 寒冬裡清晨五點是怎樣戰勝暖枕 ....... 我也似乎不太記得清楚這些苦頭, 我像是捱過了很多時刻, 但回憶只會浮現暢快的片段。為捉緊這些愉快的感覺, 我連續四年踏上毅行路, 至今感受始終如一。毅行者吸引之處, 在於很難完全以理性分析那快樂的源頭, 無邊的追尋, 和苦痛的甘美。
若說, 精B努力練習一年, 去年終能衝出十八小時, 成績驕人。我們沒有一人會感到動聽, 因為這欠缺了一種放縱的描述, 抹煞了精B在毅行路上的感性, 忽略了我們這城市人怎樣在山路上找回自由意志, 奔放闊步的跑在地上, 感受存在的真實, 包容限制和痛楚, 讚美所有起起跌跌。我喜歡用放縱來形容, 因我們不只是盡力, 或經過精密計算配合恒常操練修成正果。精B是只顧盡情奔跑不管是真是假, 也只有是向前踏步尋找, 才知道我們與十八小時的目標有多相近, 有多不相近 ...... 直至比賽時的第十段, 我們還在尋找。
年少的時候我很怕寫日記, 每次回看都很難接受我當時的想法和感受, 因為我每天都在成長中變化。去年我們刻意寫下精B的心路歷程, 記下我們的想法, 掙札, 失敗與結果, 雖說這是一個你都做得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在當中的得着和啓發改變了以往我們這等城市人要認命的想法, 每次要運動都敗給「人在江湖」這宿命。把過程寫下來, 就是要記下變化提醒自己, 我是可以選擇的。
在甚麼時候, 怎樣的境况, 始終要給自已留有一個選擇, 去追尋夢想。
2011年, 精B, 夢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