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接受記者訪問,記者問可否談訪問以外的事情,記者想談跑步。 可能熱了身,又碰巧是我喜愛的題材,我們談過不停。 記者的問題很簡單:我點解開始跑步?我滔滔不絕帶記者四處狂奔, 由身體到思維到靈魂,一件彷彿簡單的事交到我手上, 變成一件複雜的事。
跟記者分手後,我腦袋仍在轉,其實我沒解答他的問題。 跑步者點解開始跑步,可能是一個不容易解答的問題, 因為每個跑步者背景不同,未必有清晰的開始。 解構自己行為一點不容易,因為大部份時間我們以為控制自己行為, 我們這樣做是因為腦袋指揮我們這樣做,沒「點解」這回事。
懂得「點解」,需要一定程度的「自覺」(Self- knowledge),而這技巧難度甚高。我們經常批評別人:「 有口話人冇口話自己 」,其實內裏意思是,分析別人比分析自己容易。 我們不是不想批評自己,很多時候我們是看不通自己,無從批評。 從外面看自己,或會比較清晰,但自己是自己,不在外面。
點解開始跑步
這個欄目是先有英文——Trailwalker as Philosophy,由行山變為跑步,我未停過思考。 對於一個不懂哲學的人,願意去思考,我當作就是哲學的一種。 不論行山或跑步,享受戶外氣氛,身體在動,我的腦袋也在動, 我特別在意自己的存在,或者這就是自覺。
假如跑步有助自覺,「點解開始跑步」沒多大意思, 更有意思的問題是:「點解仍在跑步」。在自覺下, 我樂此不疲地選擇做這件事,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開始跑步的原因各有不同,由不跑到跑,這推動力不小, 每個跑步者都各自有關於開始跑步的故事。 不過跑步者繼續跑下去的故事,應該很相似,因為跑步難。 跑步之難,是因為跑步製造的所謂快樂,跟辛苦分不清。 人本性避開辛苦,明知辛苦仍在跑, 跑步者一定發掘到他們認為重要的事情, 不論是關於身體或思維或靈魂。
除了「點解開始跑步 」,很多人問我:點解寫關於跑步?老實說, 我已弄不清我是為了跑才寫,抑或是為了寫才跑, 總之跑和寫對於我是分不開。形容寫作容易的人,是在騙人, 流血可能誇張一點,但汗水和眼淚是少不了。跑步和寫作的共通點, 是苦中作樂。
書名《跑步與存在》,是從已故「跑步哲人」George Sheehan 的《Running and Being》「借」來的,其實我寫的每一篇關於跑步的文章, 或多或少,都是拾他的牙慧。 他是第一個把寫作和跑步提升到哲學層次的跑步者, 我只是遠遠在他後面,跟他的腳步。
跟記者分手後,我腦袋仍在轉,其實我沒解答他的問題。
懂得「點解」,需要一定程度的「自覺」(Self-
點解開始跑步
這個欄目是先有英文——Trailwalker as Philosophy,由行山變為跑步,我未停過思考。
假如跑步有助自覺,「點解開始跑步」沒多大意思,
除了「點解開始跑步 」,很多人問我:點解寫關於跑步?老實說,
書名《跑步與存在》,是從已故「跑步哲人」George Sheehan 的《Running and Being》「借」來的,其實我寫的每一篇關於跑步的文章,
《跑步與存在》,由上書局出版,多謝跑步朋友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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